朽木の塔

【快银夜衍生】Like a Foreigner-3

【日啖腿肉……呃并不想啖啊……囧

CP:Chapin(Evan from Elvis&Nixon)X Yosef(Kodi from DeadEurope)

分级:R

今晚,星星将被隐去,你不知道上帝就在大熊星座上吗?在黑夜完全降临大地,隐没河流,笼罩山峰,遮掩最后一处堤岸之前,夜晚的星辰一定会向大地挥洒下她那璀璨的点点萤光。——Jack Kerouac

 

Part. 5

那之后许久,门的另一边不再有任何声响。Yosef回到房间,摸了摸枕头下的纸团,闭上眼睛,迎接他新生活的第一个周末。

周六Chapin外出整整一天,Lily没什么怨言,她平时在博物馆资料室工作,朝九晚五,基本准时下班,偶尔会跟Chapin一起回家。那天她在阳台上看了一下午小说,打了一通电话,晚饭后出去散步,半小时就回到家,随口跟Yosef谴责了一会儿新一集Dallas的肤浅观点,这就是她大部分周末的模样。

Yosef其实不讨厌Lily小姐,甚至觉得她是从他来出生以来遇到过最美的女人,何况在柔顺的外表下她还颇有棱角,除了在看他时好像是始终在看受伤小动物一样。她甚至不会怀疑Yosef是否是个装可怜的小偷或者图谋不轨的小混混而对他处处戒备。太多美德加身,反而衬得Chapin先生特别普通。只不过在相隔了八九小时候后再看到他的身影,Yosef已经被某种如同鱼钩般的情绪牵住。晚上Chapin进门时,他已经洗完澡,站在走廊尽头只默默多看了两眼。

“Yosef……”Chapin疲惫的脸上勉强挤出点微笑。

“什么事?先生?”

Yosef上半身套着Lily从超市买来的白色背心,已经是S号,但穿在他身上依旧松松垮垮,露出大半块胸骨。他并不是不努力想让自己看上去健康一点儿,但吃进肚子里的油腻好像是走错了路,完全没长到身上。

“抱歉……我一时忘了,让我再想想,晚安。”Chapin呆立了半天,才脱掉风衣挂在衣架上,他这时太需要一顿好好的睡眠了。

“好的,先生。”看着Chapin走进浴室,他乖乖合上房门。而此时,Lily小姐打完招呼后,已经被Chapin催促着回到了自己房间。

周日下午,Chapin扔掉手上的伯爵茶包和出差行程表,终于想起他想说什么。

“Yosef我想带你去理个发。”

“我可以……自己来。”Yosef叠好衣服打算将它们抱回房间。

“不,你需要好好理个发。”Chapin极其强调“好好”二字,随手抓起他后脑勺的头发,有的地方厚有的地方薄,像片被胡乱收割的麦地。

“Chapin先生……也许您能帮我理个发?真的不用特地去外面……”Yosef的小脑袋往他的手掌轻蹭了一下。

最好的理由大概是日落西山,当橘色的阳光穿过玻璃,从他的指缝照到正戳在掌心里柔软的深褐色头发时,Yosef转过头,他的侧脸和睫毛被勾勒出一圈金边,微微上翘的嘴角像无数文件上的正确对勾,让总是想站在正确那面的Chapin无法抗拒。他看到Yosef半垂眼皮下通透得像刚从清水里捞出的玻璃弹珠般的绿色瞳孔而深吸了口气,好在挂钟敲了六下,让他想起晚饭后,还有关于为何明年美国不参与奥运会的精彩报道……而这时,Lily刚忙完了厨房的周末菜单。

事实上,Chapin如果有时间,偶尔也会给自己剃个头——用他父亲留下的推子和剪刀,怀念一种带有亲情味道的思绪,只是现在感觉变得不大一样。浴室窗户半掩,让深秋的冷风能小幅度光顾明亮的瓷砖。Yosef坐在镜子前,胸口围了一大块塑料桌布,上面用夹子夹了几张报纸,地上也铺了一圈,他低头看到报纸上一个不大不小的标题:Pegasus-112坠落大西洋。Yosef试图记住这个特别的单词,但在刚洗完的头发被削掉时,他的记忆似乎也跟着掉在了密密麻麻的英文纸上,很快就把它给忘光了。

后脑勺被一只手托起,最长的几簇头发滑到了手心里,Chapin莫名其妙犹豫了一下,发尾翘起的小卷缓解了Yosef有时颓废的表情,让他看上去带着一点点未脱的天真可爱,可是太像女孩子了,Chapin如此认为,然后立场坚定地把它们一层层修掉。

Yosef只觉得整个人愈发轻飘飘。“闭上眼睛。”他想偷偷看镜子里的男人却被立刻发现,下垂的睫毛抖动得太快,“如果掉进去就糟糕了。”掉进哪里?掉进那双眼睛里?还不知道糟糕的究竟是哪一方。

Chapin的手总是控制不住地颤抖了几下,一定是因为那股偷袭的冷风或者连续写了太多份报告,他的理发只能在半小时后草草收场。毛刷沾着白色痱子粉在Yosef突出的额头、深凹却有些分开的眼窝和高高的鼻梁上扫了几下。他抿了抿血色饱满的嘴唇,睁开眼睛,此刻Chapin已经绕到他身后,让刷子继续在本就又细又白的脖子和锁骨间扫来扫去,那段皮肤在暖色的灯光下看上去像一块撒了糖霜的瑞士卷。

“凑合吧。”

Chapin佛了一下耷拉在Yosef头皮还没干透的发丝,笑起来。

“不,很好,先生,感谢您。”Yosef骨骼突出的手搭在自己的脑袋上,正好碰到了Chapin那比他柔软的手背,然后他学着镜子里的笑容舔了一下嘴唇,微微仰起头,“我很喜欢……这个发型。”

不知道过了多久,Chapin才记得抽出手掌,关好窗,抖落剩余的发丝,把报纸一并团了起来,塞进厨房的垃圾袋。

这是个平静的周末。

 

Part. 6

 

今天又是周一,晚饭时间就只剩下Yosef和Chapin,所以食物有些简陋。Yosef等到将近八点也想不起吃冰箱里的奶油泡芙,肉酱罐头或者摆在橱柜铁皮罐头里的巧克力曲奇。Chapin提着可乐和汉堡进门时,Yosef差点从凳子上蹦起来。塞了满嘴的垃圾食品在他看来却是一顿佳肴。 

“会不会不习惯Lily不在?”妻子照例回娘家去了,Chapin第一次荒唐地觉得有那么一丝歉意。

Yosef摇摇头,Chapin想也许小孩子总喜欢高热量食物,虽然这对他的身材似乎于事无补。

“你想过接下来的生活么?”

每天趁着吃饭时间,Chapin总试图了解一点Yosef,关于他的身世遭遇、他的童年或者他的未来。

“我想……Chapin先生,首先我得报答您。”

“不,我是说你以后想干嘛。”

“我是个从养母那里逃出来的孤儿,她差点把我卖了,我可从来没想过能干嘛,能活着就不错了。”Yosef的回答简单却又没什么漏洞。

“你的英语基础不错,至少没什么语法错误。”

Yosef点点头,他记得在孤儿院曾经有一个很好的英语老师,可他才待了两年就因为维护班上长得最漂亮的女孩而被校长开除了。后来似乎他的遭遇还挺惨,背上了猥亵儿童的罪名,之后再也当不了老师了,但在Yosef看来,事实真相正好想反,可是那又怎样?

 “世界每天都在变化,如果你光待在家里,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Chapin说完打了个滑稽的嗝,但他还是试图扳回严肃气氛, “你还年轻,Yosef,你该去了解更多东西,学习更多东西。”

“Chapin先生,如果你是我的老师,我一定会是个好学生。”

 “可惜,我不是个好老师。但是我在帮你争取……”

Chapin有点口是心非,他其实并不怎么想聊外面的世界,那天他被告知无法让Yosef立刻上学,因为烦冗漫长的手续时间……也有个别不知情者建议走收养程序。他愣了一下,也许还无法说服自己拥有一个只比自己小十岁的儿子。

他有点头痛,白天印刷机层层叠叠的声音还在脑子里隆隆作响,不断有报纸从里面整齐的吐出来,但白纸黑字有时也会颠倒黑白。他不得已吃了安眠药早早关上房门,这让刚把桌子擦干净的Yosef小小地失望了一下,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期望着什么。

“你觉得我们可以收养Yosef么?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他已经很大了,其实更该重新上学,我觉得寄宿制学校更适合他。学费不用担心,可以申请助学金,我们也能为他承担一部分。”Chapin面对周二的Lily提议,还没等Lily点头,Yosef突然打断:“不,Chapin先生,我不想花你的钱上学。我可以去打工,把这段时间的伙食费填上。”
周三的晚饭时间,Yosef正认真地给Chapin和Lily舀蔬菜汤,他甚至想着跟Lily小姐学习做点简单的料理。这确实是个鲁莽的提议,三人的话题很快就此作罢。
Chapin反问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一个慈善家?可能他的同事知道这件事后,会笑笑跟他说,请记者来开一个小型发布会,把这桩好事公注于众,还能给政绩添上那么一点点光彩。可是Chapin向来也没什么野心,或者说他从来没想过救Yosef是出于其他的目的。

接下来的日子,Yosef已经开始能分辨各种乳酪的种类;知道经济学和社会学书籍应该放在书架的第几层。年轻人的学习速度总是特别快,自从Chapin在他床头放了一本字典,并说:这个可以陪你打发很长时间。Yosef一点也不讨厌,他翻那些枯燥的工具书,只能从目录开始着手,偶尔也会看看摆在茶几上的《纽约人》和《大西洋月刊》,挑一些短小的文章摘抄,晚上跟着Lily小姐看电视里的新闻或者肥皂剧,把那些似是而非的单词记下来。“宏观”、“波动”、“负增长”、“朝圣山学社”、“自由主义”……这些对他来讲相距千里的词儿也慢慢出现在他生活中,因为这些时常能让他受到Chapin的夸奖。

他最喜欢的还是在自己房间里听广播,他清楚记得Chapin手把手教他如何调频道和音量,介绍各种节目的时段。他迷恋那些主持人磁性的嗓音和流行歌手的唱腔,就如同他也迷恋某个低沉温柔的声音。而且他一直觉得人的表情可以撒谎,但是声音却很难。

同样的,Yosef开始期待周一,Lily小姐回娘家的那天。

这个周一的晚饭比前一次要有了进步,Yosef准备的烤土豆、奶油蘑菇汤、他第一次尝试的培根菠菜派外加可乐。

“还不算糟糕。”Chapin嚼完一块烤过头的派皮却大声笑了笑,黄油正融化在金黄色冒着热气的土豆上,充满气泡的可乐带来他脸颊久违的酒窝。

挂好隔热手套,Yosef还没来得及脱下围裙,“我觉得奶油汤应该会更好。”“哦,的确……”Chapin的玻璃勺显然不能提醒温度,他淬不及防地吐了半口,用手擦了擦被烫红的嘴角。

还没等Chapin去够纸巾,Yosef突然抓住他沾了奶油汤的手放进自己嘴里。他低着头蹲在Chapin面前,膝盖贴在他的脚背上,含住他的食指。Chapin先是怔住了,接着瞳孔缩小,脑袋发麻,心砰砰直跳,指尖跟随湿滑的舌头不自觉滑向更深处。

“嗯……”被摸到敏感的喉咙,Yosef就轻声伸吟了一声,这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像把飞镖弹射到Chapin脆弱的梦境上,将它敲得粉碎,他立刻把手拔了出来。
“你在做什么Yosef?是谁教你这么干的?”他握住那细到几乎一折就断的手腕,声音里有滚滚的怒意,“没有……没有人。我只是想让您舒服,先生……”“不。你就是这样报答你的救命恩人的么?小混蛋!”“如果惹您生气了,那都是我的错。毕竟我以前都是受人强迫。我的养母,一直逼我干这种事。”Yosef的眼底早就溢了点泪花,要坠未坠,不多不少。Chapin几乎下意识地想帮他擦掉,“好了,你起来吧。”“先生,……您还生气吗?”Yosef的声音抖得厉害,“我不生气了,只是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情。你是个男人,等你再大一点应该去追求你心仪的淑女。”“就像……Lily小姐那样?”“是的。”“那我可忍受不了每周有一天见不到她的日子,如果我爱一个人,我想每分每秒都在他身边。”“哪有什么每分每秒……”时间会融化所有热情和钢铁般的意志。后半句Chapin没说出口,他觉得这话对于年轻人来讲太过消极,只有他这样几乎不年轻的人才长久怀揣,几乎要跟它成为挚友。
Chapin愣了一会儿,他拍拍Yosef还在哆嗦的肩膀,示意他回房睡觉。
Yosef关上自己的房门,脸埋入枕头里,他想他的Chapin先生会用刚才他舔过的手指做些什么?只是光想像一下就让他兴奋起来,上帝,但愿如他说想。

 

TBC.

时代背景已经写出BUG,但懒得改,请不要介意,反正跟主线没啥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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